说在序之前最近,一连串的国家首脑会,主题竟然全是“经济增长”,最多加上一个“包容性”,对于全世界日益扩大的贫富差距的趋势,高谈阔论的首脑们都置若罔闻,甚至是不屑一顾。除了资本主宰的社会的领袖本就是资本的代表,只为资本说话之外,“经济增长可以缩小贫富差距”的伪命题误导着各国政要和政策。事实上,贫富差距趋势日益扩大的问题,是当今世界所有社会经济问题的根源,这个问题不应对,什么经济下滑,环境恶化,金融危机,透支未来,等等,都是无解的。序由财富占有和收入差距定格的贫富不均,本属于历史常态。自有人类历史记载以来,就有贵族和平民,财主和乞丐,富人和穷人。正如法国历史学家托克维尔的解读:如果审视人类社会的历史,人们会很容易看到,人与人之间普遍平等而无差异,只存在于历史和社会的两个极端:原始人都是平等的,因为他们是同样的软弱和无知;最上层的贵族和精英们也可以是平等的,因为他们都拥有类似财富和手段去实现舒适的生活。现代社会中人们因为财富,知识和环境的差别,造成了少数人的强势,大多数人的贫穷和无助,因为是不可改变的现实,有人将其认定为“二八定律”。在现代社会,一般认为贫富不均不是问题。社会中存在的财富占有和收入差距本是激励个人奋发图强,上进创新的内在动力,同时,按照经济学中着名的“库兹涅茨曲线”预测,贫富不均的程度将随着经济增长最终弱化的趋势,因为经济发展会带来社会财富的巨大增加,进而“水涨船高”,最终会如19世纪富豪卡内基所说,贫民们都过上了比过去国王还美好的生活。因此,“发展才是硬道理”,经济增长会自动化解贫富不均的问题。然而,在经历了几十年,几百年辉煌的经济增长之后,当今世界社会的贫富差距竟然出现了日益扩大趋势,体现在财富加速向少数人手里集中和收入差距急剧扩大。据瑞士信贷银行年的《财富报告》显示,全球财富年达到创纪录的万亿美元,但是50%归1%的人占有。在世界主要经济体,过去30多年来财富集中加速,年美国7%的高收入家庭占有34%的社会财富,但在年他们占有的财富比上升到65%,比年的56%还高9%。中国也不例外,年时,中国最富有的阶层(约总人口的10%)占有49%的社会总财富,到年增加到64%。在财富不断向少数人手里集中的同时,收入差距也急剧扩大。年,美国最富有的万分之一家庭,年均收入是万,而90%的家庭平均年收入仅2.98万,相差倍,远高于年代的倍。富裕的10%家庭收入和40%低收入家庭的差距也从6倍增加到10倍。结果,占总数10%的高收入家庭的总收入,超过80%中低家庭的总收入。年中国占城镇人口20%的低收入家庭人均收入仅1.14万元,比年增加了2.6倍,而占农村居民40%的偏低和贫困家庭人均收入仅元,比年增长2。2倍。这些家庭多入不敷出。与此相对,在到年间,仅占总人口亿分之3.8的中国最富50人,财富暴涨了倍,人均财富从1.2亿增加到亿。社会存在贫富差距不是问题,但社会贫富差距成扩大趋势却是问题,而让问题变得失控是暴富成就超级富豪横空出世。据《乐施会(Oxfarm)》新近报告,年全球最富人的总财富达5。2万亿美元,是全球最低收入阶层30亿人的财富总和,是年全球GDP的8%左右。这让克里斯蒂娅。弗里兰在《巨富》一书感叹不已:全球超级富豪闪亮登场,但社会中大多数人却在没落。法国经济学家托玛斯。皮克提(ThomasPiketty)在其年的畅销书《二十一世纪资本论》中,收集分析了20多个工业化国家多年的经济发展和收入分配的数据,发现年代以来,全球几乎所有的国家贫富差距日益扩大,富人越富,穷人更穷不仅是一个不争的事实,竟然还呈现扩大的趋势。他进而发现富愈富,穷更穷的原因是资本(资产)收入增长率高于经济增长率,因此,有钱人更有钱,没钱的人钱越少,就成为自然趋势。然而皮克提没有继续追问:为什么资本(资产)回报率会高于经济增长率?严格地说,资本回报率高只是一个现象,一个事实,并不是贫富差距趋势性扩大的根源。资本回报率高于GDP增长率更不能释疑全球超级富豪的现象,超级富豪们几年,十几年中获得十亿,百亿,甚至千亿的资产,绝不是高于GDP增长率几倍,甚至几十倍可以实现的。富愈富,穷更穷有着更加深刻的根源。富之所以富,是因为有钱,穷所以穷是因为没钱,追根朔源需要从“钱”开始。1.金融功能异化传说中,金融是经济的血液,命脉,跨时空实现资源有效分配的工具,是经济增长的“密码”,通向“天堂的阶梯”。不幸的是,尽管现代金融更加美妙和神奇,但不再是传说中的天使,因为功能异化。金本位制的废除是开端。当货币不再是“需要生产过程实现的特殊商品”,而是可以“凭空创造的信用”,构建传统金融体系功能的基础就被改变了。年2月,美国总统林登。约翰逊(LyndonJohnson)向国会提出终结美元必须要黄金作后盾的法规。他说:美联储货币发行必须有黄金储备的要求并不告诉我们什么才是稳健的货币政策,金本位的神话已经过时了。没有必要以黄金来赋予美元价值,美元的价值源于我们强大的经济。一月后,国会批准废除了美元需要黄金储备为基础的法规。废除金本位制,首先从根本上改变了美元和世界上所有货币的性质:用纸张印刷的货币不再具有商品的属性,之所以有价值,是因为政府认定它们有价值。货币(美元)不再具有商品的属性,而成为“信用”。商品要通过实际的生产才能形成,但“信用”却完全可以“无中生有”,“凭空创造”。从此,货币,信用和财富之间的内在商品联系完全被断裂,货币和信用在经济体系中传统的功能和作用被改变。废除金本位制后,由于“政府的信用”成为货币的基础,各国央行不再被“黄金捆绑”,极大的扩展了政府货币政策的自由度和干预规模。这样,政府增加信贷和货币量虽不能“随心所欲”,但也绝对“游刃有余”。8年金融危机以来各国央行的货币政策,就是政府货币政策自由自在的例证。金本位制的废除在很大程度上还改变了经济运行的机制,最突出的例子该是国际贸易。在金本位下,各国之间的贸易出超和逆差存在着一个强制的平衡机制:一个国家进口大于出口,需要支付黄金,而当黄金用于支付贸易逆差后,国内黄金量减少,国内货币供给必须相应减少,进而导致国内商品价格下降而改变与进口国的“比较优势”,减少进口促成贸易平衡。同时,出超国由于黄金增加,货币供应增加,商品价格随之上涨,相对于逆差国的“比较优势”下降,进而出口减少,贸易趋于平衡。然而,当“信用”成为贸易逆差的支付方式,强制贸易平衡的机制消失,逆差国,尤其是印刷国际结算货币的美国,可以用“信用”来支付逆差,以“庞氏骗局”来维持逆差。自金本位制废除后,全世界的金融系统中“信用”急速膨胀。在年到年间,全球中央银行创造的信贷总额从4万亿美元增加到万亿美元。“信用”的膨胀不仅改变了美国和世界的经济规模和结构,更改变了由储蓄和投资推进的“旧经济”,创造出以借贷和消费为动力的“新经济”,“信用”的创造取代了资本积累,成为经济体系中的最核心动力。“信用经济”的发生和发展,为金融功能异化提供了“物质前提”,并和信息革命,金融创新相互推动,进而颠覆了传统金融体系的功能。传统的金融体系是以银行为中心,作为储蓄者和借款人的服务中介,经营的对象是存款和贷款。同时,从事一切与信用和货币的发行、保管、兑换、结算,融通有关的金融活动,从中通过服务费和存贷利息差获利。现在,在金融创新名义下各类金融产品被创造出来,成为金融机构经营的产品和交易对象,由于金融产品交易可以带来暴利,出于追逐利润的本能,金融机构服务实体经济的储蓄和投资业务边缘化不可避免。而“点物成金”的产品金融化,资产“证卷化”和“金融创新”创造出来的金融衍生产品,强化了金融的交易功能,并将其推向极致,引导出巨无霸的金融市场交易规模。比如,每天全球汇市的交易总额超过4万亿美元,但年全球贸易总额不到19万亿美元。再如年全世界所有形式的“信用违约掉期”(CreditDefaultSwap,CDS)之类金融衍生产品,帐面总额达到近万亿美元,是当年全球GDP的8倍左右。在金融创新的招牌下,各类金融产品和衍生品通过金融制度和业务创新成为新的金融交易对象,也成为信贷和信用及资本的新来源。同时,以投资和金融交易牟利的各类基金,开始在金融市场上呼风唤雨。年底,全球各类基金资本总额近万亿美元,是当年全球65万亿美元GDP的3倍多。与此相应,交易成为金融的主业。各类金融市场的交易爆发,反映在交易量,交易金额一飞冲天。比如,全球债卷的交易额平均每天近1万亿美元,股市平均2万亿美元,均在年代的倍之上。年全球债卷和证据(股票)的交易总额超过万亿美元,但全球实际的固定资产投资总额仅12万亿美元左右。人们交易的目的不是为了“使用价值”,而仅仅是为了“金钱增值(利润)”。这一系列根本性变化,颠覆了传统金融体系的功能,而“信用”的爆发性扩张,更成就了金融体系和金融市场“造富”的功能。年9月,在美国政界和学界颇受推崇的杂志《外交政策》发表了一篇名为“证卷:新世界的造富机器”长文,虽然作者约翰?埃德蒙兹(JohnC.Edmunds)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大学的财经讲师,但其将美元松绑,金融创新和信息化中金融体系的“交易造富”功能直白出来,在学术界和华尔街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虽然政客们北京中科曝光中科欢庆元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