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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卓今釆访残雪

“时间/地点年11月8日北京金榜园”残雪与邓晓芒合著的新书《于天上看见深渊——新经典主义文学对话》出版之后,知道他们又在搞一个大理论,于是电话约残雪做一个访谈,当时残雪手头有事正忙,就约到下半年。这次去北京,残雪留我在她家住了一晚,我们从下午两点一直聊到晚上十点多,聊她的创作,聊文坛的事,然后就东拉西扯。残雪虽然深居简出,却对当今社会世态万象洞若观火,这让我有些意外。

金榜园小区的大树虽然被恶人砍了,早上还是听到了嘎嘎地鸟叫声,院子的矮树上随处可见肥硕的喜鹊,它们拖着个长尾巴欢快地扑腾、鸣叫。鲁先生送我到院子外打个黑车到附近的地铁站(五环外很难有的士),我拖着一个行李箱,很重,里头都是残雪给我的一些书,多半是她自己在国外出版的外文版书籍。地铁很顺利,九点钟准时赶到了中国社科院文学研究所的会场。

《于天上看见深渊——新经典主义文学对话录》

△残雪、邓晓芒著,上海文艺出版社,年版

《残雪评传》

△卓今著,湖南文艺出版社,年版

《残雪研究》

△卓今著,湖南文艺出版社,年版

"一,聊生活起居"

卓今:头发白了一些,我上回来还没白。

残雪:全白了,到底还是差一些,年纪来了。邓晓芒也是灰灰的了,年轻时也没什么东西吃,体质可能不是特别的好。但是搞锻炼搞到这个时候还可以。每天抓得很紧。

卓今:每天工作多长时间?

残雪:包括看书有六七个小时吧。

卓今:其余就是锻炼、休息,也没参加什么活动。我听好多人说,请您出去参加活动很难请得动。

残雪:去年有两次,香港,英国。英国是我们不愿意浪费时间,要到广州去按手印,就不去了。香港根本就回(绝)掉了。

卓今:英国是什么机构邀请的?

残雪:爱丁堡国际图书节。今年他们又来邀了,我说你们全部把手续搞好,给我老公的都搞好,我就去一下,要不然像上次白忙活一场(笑)。有一个冰岛艺术节,他们也想邀请我明年去。我说一个人出去稍微困难了一些,他们说,连你老公也一起邀请。

卓今:香港没去是什么原因?

残雪:没时间。《明报》跟什么机构合作的,我都不记得了。湖南还有王跃文,不知道他去没去。我看了名单,只有几个人,还有迟子建。

卓今:热不热,穿这么厚的衣服?

残雪:这不是热不热的问题,非得穿这么多,对风湿过敏,不然的话有反应,靠锻炼维持这个状态。我们家里有遗传,家里人都有,邓晓芒也有。

卓今:邓晓芒好像不太明显哦,大冬天的穿得也不多。

残雪:呃,明显呢!他现在是努力地锻炼,比我还锻炼得还狠。我看到他和一些人照的大照片,他是最显年轻的,实际上他的岁数不是最小的。

卓今:暖气好不好?

残雪:好,很热。几个月前我找出抗过敏的办法来了,改变了运动方式。要是往年这个季节,你坐在这里,你会看到我这里还要放个增湿机,夏天放个抽湿机。有一个机子还是直子(即近藤直子)帮我买的,从日本买的(笑),那个时候四千多块钱,还是他们托工人从香港偷运过来的。今年一次都没用。

卓今:是什么运动方式?

残雪:还是血液里的氧气不够,一定要加速。跑得快不一定要蛮长的时间,一次有个两三分钟,呼吸达到一百三四十下,呼——呼——呼地出气,就那么好了。

卓今:完全是自己摸索出来的。

残雪:摸索出来的,没办法,任何药——我也没吃,吃了也没用,我估计。上午跑一次,下午跑一次,每次分两到三段,跑跑跑,跑了将近十分钟加一下速,感觉出气不赢了,就停下来。晒个一两分钟的太阳,再跑个两分钟,更加出气不赢了,又停下来,就这样搞两三次,就好了。我原来跑很长时间,四十几分钟,都是慢跑,到最后两三分钟才加速。血液里的氧气不够。这叫有氧运动。夏天也不过敏了,到了冬天,呃,也没事了。跟大自然合成一体了(笑)。我一天到晚就研究这个,感悟出来的。我医院的,除了三十年前生小孩以外。

卓今:鲁先生(残雪的丈夫)也跟您一起锻炼吗?

残雪:他打乒乓球。有个球队,他是那里打得最好的,老年组最好的。

卓今:下雨怎么办?

残雪:北京就是这一点好,不怎么下雨,下大雨不可能下一天的,小雨打个伞,跑个十分钟,一下就回来了。

卓今:那要是住长沙还成问题。

残雪:嗯,成问题,举个伞,很麻烦。但拼命要搞也可以,没这里方便。我的所有的生活都跟大自然紧紧地贴在一起,同体。

卓今:您这种运动方式也是努斯(Nous)跟逻各斯(Logos)给你的启悟?

残雪:嗯,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到底怎么解决。按西方人的搞法,哪里不舒服就诊那里,医院去。吃对症的药。医院也越来越治不好病,所以干脆不去了。邓晓芒现在搞引体向上,他这么大年纪搞这个,吊出一身汗,一天吊三次,听说最近加码了。他做俯卧撑,俯卧撑我以前也搞过。每天晚上踮脚,踮它几百下,效果蛮好。以前他到我这里来总是感冒,这次一点都没有。他以前搞锻炼没有像我这么抓得紧。

卓今:您妈妈身体蛮好的,白白胖胖的皮肤很好,很精神,九十岁,耳不聋,眼不花。

残雪:嗯,很好,可能还活得好几年。最近有一点记忆力衰退,老忘记事。

卓今:一年回去几次?

残雪:好几年没回去了,还是年回去过。可能也没有机会回去了,除非我妈妈过世。他(丈夫鲁庸)的父亲今年过世了,97岁。家里没什么事了,湖南作协也不打扰我,知道我怪,新来的都比较尊敬我。原来是龚政文,现在是龚爱林,他们都来过。

卓今:幸好还有作协这种机构,很多人喊着要把作协也取消,取消了搞纯文学的作家更艰难了。

残雪:各地的作协还是可以给我们这样的作家发点工资。刘恒要我到他们北京作协来,我不想来,怕开会。本来湖南那边因为开会曾经闹得不可开交,后来好不容易不开会了,你搞到他这里来,刚来肯定要开会。

卓今:您跟他们说好,反正不开会。

残雪: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会喊你的。还是在湖南好,搞熟了,不换了。

卓今:您不走好,是我们湖南的一块招牌。

残雪:他们对我够宽容的了,什么会都不通知我,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他们知道我在这里没问题就可以了。又不找他们看病,从来不找他们报销过什么医药费。有病都自己解决,哪里找这么省心的人,一般年纪大了总要花掉他们一些钱。

卓今:有一年我记得您讲的那个房子补贴的事情,我跟他们反映了,跟王跃文说起过这事,发了没有?

残雪:发了。一位姓罗的帮我办了,两万多块钱。我预支了一万多,加起来三万多。他们又准备在植物园那里搞房子,听龚书记讲的。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要了又没时间管理,但又想着老了北京太冷,冬天回去过冬。"二,聊诺奖"

卓今:莫言获诺贝尔奖您怎么看?

残雪:唔……这个,我不太想说,不过我还是祝贺他咯。总还是有些好处的咯,那个对中国文学还是有些好处的咯,这样的话,国外就会看得起一些吧(笑)。对我们来说可能也有一点好处。其他我不想说。

卓今:您的作品有没有翻译成瑞典文?

残雪:翻译了,刚刚出来,还没拿到手。《突围表演》,搞出版的是个年轻人,他自己搞的出版社,雇几个人做编辑。他那个(《突围表演》)出得很漂亮。

卓今:他们还是用的《突围表演》,没有用《五香街》。

残雪:他们用的是突破,因为没有对应的词。突破也不错,想了很久。那期间瑞典的报纸也登了我五六张照片,他们不太了解情况。

卓今:我觉得诺贝尔奖没颁给您很遗憾。

残雪:美联社的记者电话采访我,我跟他们讲,我这个东西不可能马上得奖。因为现在还没到时候,我的读者量是非常小的。每个国家的读者都很小,知道的人不多。莫言的读者比我的多得多,多好几倍(笑)。

卓今:他的要通俗一些。

残雪:嗯。是个好事情咯,总的来说,希望他用这个位子做些事情,尤其是青年作家,现在处境非常困难。他既然坐了这个位置,希望有一些改革吧,希望帮助一下那些有才能的作家,得不到钱也得不到支持的作家。非得那些小绵羊跟他们一伙的才有钱,才有那个,你(莫言)现在坐在这个位子上,就帮他们一下。我也了解情况,经常有人找到我。完全看不到希望,想像我那样八十年代那个时候打出来,不可能,没有支持,也没有风气,只能自生自灭,差不多一律都沉默了,不再搞了。首先他还是要吃饭啦。

卓今:您跟他有交往没有?

残雪:没有交往,认识咯。几次出访的时候见过。我们那个时候出来算是一拨的,名字总是摆在一起。

卓今:他可能比您稍微还早一点点,跟韩少功他们差不多。

残雪:嗯啰,我是八五年才发第一个小说,他那个时候好像已经发了几个中篇。他的最好的还是《丰乳肥臀》。

"三,聊写作"

卓今:《于天上看见深渊——新经典主义文学对话录》出版以后,听说您和邓晓芒先生对文学和哲学又有更深的探讨,这个对话是否也准备出版?

残雪:准备明年出版,他们已经在催了,作家出版集团下面的华文出版社,做书的是我们湖南人,他跟我说要把它好好地做,做得漂亮些。

卓今:很多搞文学的人不敢涉及哲学太深,因为一旦深入就会被哲学吃掉。

残雪:那就是一般的通俗的说法,叫做偏见。按邓晓芒的理论,一般的中等水平的作家不要看什么很多哲学书,顶级的作家必须要看哲学书。这两年我把康德、黑格尔,还有尼采,包括古希腊(哲学家的)过了一遍。邓晓芒说我速度惊人,进来得特别快(笑)。因为我的小说本来就是这些。我跟他有共同的结构,就是他搞的哲学的那个结构罗。还有我写的评论,就是同一个结构。

卓今:各学科到了顶端都是相通的。最近我看了一篇文章,朱清时先生写的《物理学步入禅境》,霍金认为组成物质世界的基本单元是宇宙弦的各种可能的振动态,而不是宇宙弦自身,算是完成了爱因斯坦后半生一直寻找的统一场。朱先生认为霍金的“弦论”最终与佛学是相通的,物质世界都不是客观世界了,一切都是“自性本空”。

残雪: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搞这个,是有一个契机,总跟大家,跟近藤直子争论一些问题,他们的哲学基础都很好,年轻的时候受过这方面的训练的,就是这个契机。我发现的确是那么回事,一进去有点如虎添翼的味道。一边钻研一边跟他对话。

卓今:对完话以后,那个不同寻常的结构,您的新作品里头会有体现吗?

残雪:体现了,一开始就是那个结构,从来也没改过。第一个时期有个图形的变异。那个结构是个什么样的结构呢?就是大自然的结构。现在我们总结出来,在一起讨论共同得出来的结构。那个结构既是哲学的结构,也是文学的结构。到了新世纪,文学和哲学要真正地联姻。连起来成一个东西。两方面不连起来的话就很成问题了。现在不是有点山穷水尽的味道了吗?国际上也是这样,要连起来。他搞的那个东西也就是我搞的这个东西,现在我们两个人搞的是一个东西。六七年以后,准备合写一个五六十万字的东西。

卓今:上一本《于天上看见深渊——新经典主义文学对话录》,我感觉您在向邓晓芒先生请教哲学方面的多一些哦,有很多精彩的对话。

残雪:因为那个时候还没看过一本哲学书,对话到中期的时候,就开始看他早期的《黄与蓝的交响》,等于是一本哲学书都没看就开始跟他对话。感觉到迫切的需要了,对完那个话之后,我就决定来搞这个。年底才开始正式看哲学书,对话是年结束了,算起来搞了两年半多一点。

卓今:您是从文学的角度说哲学,他是站在哲学本身。

残雪:他讲的哲学和我讲有哲学就是一个哲学,各有所长,相互补充,少了哪个都片面。我三十多年了,是成熟的艺术家,一直就是这个结构,而且用这个结构写评论都写了五六本了,只不过是没有自觉地来总结它,用哲学的术语把它说出来,实际上都是哲学,那里面,一个结构,

卓今:几乎,呃,也不是所有的文章,您的绝大部分的文章都是这种结构。

残雪:嗯,绝大多数,当然像《残雪文学观》这样的,是批判社会的就不会讲这个了。只要是写文学评论的一律都是这个结构,而且我推崇的这一批十来个作家,全部都是哲学素养特别高的。他们是那个时代,比如但丁他的经院哲学搞得很深。完全都浸透到灵魂深处去了,比当时的哲学家要高得多。在这两年半,我的文学创作也跟着迸发,算是高产了,两个长篇,十五六个中短篇。

卓今:继《吕诗芳小姐》之后,有新长篇出版吗?

残雪:今年有一个长篇,是作家出版社给我出。题目叫做《新世纪爱情故事》。特别顺利,本来我那个创作人家看起来好像有点什么神秘样的,我从来不打底稿的,你看看我的那个手稿就知道。每天晚上写一页,一页大概八百多字,越搞哲学,文学灵感越多(笑)。本来就是一个。所以邓晓芒说,顶尖的作家一定要搞哲学。卡尔维诺,他晚期的作品差不多就是哲学了,哲理式的散文,他精通西哲那些大人物的作品。

卓今:卡尔维诺阅读量也挺大的。

残雪:对,他自己同时又是科学家。博尔赫斯也精通哲学,对黑格尔熟得不得了。我是一直到这几年才想起来的,因为跟人家争论。小的时候我学过,大概十五六岁那个时候,后来就转向文学了。

卓今:也就是说十五六岁兴趣还在哲学上面。

残雪:不是兴趣在哲学上面,因为我父亲的藏书里面只有哲学。什么《辩证唯物论》、《资本论》,就跟着他看,看不懂的地方就问他,他一句一句地给我解释,也很有兴趣,后来觉得文学实在太有意思了,就把那个放下了。搞了几十年文学现在又回到哲学了。两个东西它们的底蕴原来就是一个,一模一样,而且发现千年来的文学的那个底蕴一直被埋没。我已经把一篇哲学论文发到美国了,美国亚里桑那大学的一个女博士帮我翻译出来了,传给那个主编,马上就登了。

卓今:您认为这个在西方也会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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