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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林二

上回:幽林(一)第三章转眼已经半个月过去了,仍然没人来救我。期间李碎出过几趟门,拎着那个装满凶器的皮箱子,一袭黑衣消失在幽林。当然,临走前他总会把门窗锁得紧紧的。我曾试图找东西把门窗砸开,无奈这间石屋的构造十分坚固,除了钥匙,根本没有其他开门的法子,只好暂时放弃。难以想象李碎是如何在幽林深处把这屋子造出来的,甚至还通了水电,连马桶都有,除了没有手机玩比较无聊,其他部分便捷得就像景区休息室。李碎经常拿出箱子里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认真查看着什么。电脑似乎并不能联网,估计幽林深处也不可能有什么无线网。我无数次想凑过去偷看,又无数次被他瞪了回去。不过猜也知道,李碎看的一定是即将被他杀死的倒霉人资料。至于那部手机,李碎平时从不拿出来,也没见他跟谁通过话,但只要短信提示音一响,他便会立即动身出门。久而久之,我也摸透了,只要短信一响,就代表他来任务了。每次外出,李碎都会在天黑前准时赶回来。这一点很奇怪,因为我第一次和他见面就是在晚上,说明他是会在晚上“工作”的。可自从我被囚禁到幽林,他从来没在晚上出去过,莫非是担心我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我迅速推翻了这个猜测,这个变态哪有那么好心,一定是怕我逃跑。每次李碎从外面回来,虽然外表看上去并无异样,但我分明从他身上闻见了浓烈的血腥味。那是罪恶的味道。一想到他每次出门都是去杀人,我就直打哆嗦。除了李碎外出时会把门窗锁住,其余时间他允许我在屋外活动,只是每当我试图走远,他都会像鬼一样飘到我身后,用阴气森森的眼神警告我老实点。站在外面观察这间石屋,更加证实了我第一天的想法。除了一扇小小的窗以及门,这根本就是一副巨大的黑色棺材,似乎随时会从里面跳出一只千年老僵尸,倒是挺符合李碎的气质。晦气极了。我并不经常和李碎说话,沉默地吃饭看书睡觉。白天时李碎会在屋外空地上练习射击、飞镖等杀人技能,靶子是他自己做的。我无聊时会趴在窗口看几眼,被他发现后便立即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别开目光。总之不想和这个死变态有任何多余的交流。不过他煮的燕麦粥还蛮好吃的。我不擅长做饭,所以每天一到饭点我就自动坐到桌前,眼巴巴看着李碎煮粥。自从上回逃跑未遂后,每晚我都被迫跟李碎同床共枕,不大不小的一张床,躺上两个成人后,几乎就没什么空隙了。为了尽可能离李碎远一点,我经常大半个身子腾空在外,好几次不小心滚到地上,收获了李碎看傻子般的目光。所幸这半个月以来他没碰过我一根手指,还算有点人性。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对女人没兴趣。被囚禁第二天我就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套洗漱工具,屋里有一排柜子,就像个小型仓库,日常用品应有尽有。却没有任何女性衣物。半个月了,整整半个月,我都穿着同一套衣服。这对一个女人来说简直是炼狱般的折磨。虽然每晚我都有洗澡,并且还趁李碎外出时把衣服脱下来清洗过,可我还是感到自己连灵魂都散发出了酸臭味。今天又是李碎出门杀人的日子,早上睁眼就不见他人影,门窗照常紧闭。我简单洗漱了一下,自己煮了碗面吃,然后像往常一样翻开一本书。我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一切,没了刚开始的焦虑与恐慌,只剩下麻木,都半个月了,想不麻木也难。很快就天黑了,屋外传来很大的风声,而李碎还没回来。这很不对劲,以往他都会准时在天黑前回来,没迟过一分一秒。莫非是这次行凶时被警察抓了?然后经过一系列严刑拷打,他供出了把我囚禁在幽林的犯罪事实,警察叔叔们风风火火赶来营救我,我感激涕零与家人喜团圆。想想还有点小期待。结果期待了没多久,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大,还下起了暴雨。被囚禁之前,我一度认为听着雨声睡觉是一种享受。蜷缩在柔软的被窝里,聆听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比任何催眠曲都要曼妙,让人不自觉进入梦乡。而幽林的暴风雨,是天灾般的存在,只有摧毁和破坏。狂风化作无数只厉鬼,发出凄厉的尖叫,反复撞击着窗户,似要向我索命。随之而来的雨滴则如同子弹,被一双隐形的巨手操控着,朝着屋顶狠狠射击。昔日将我牢牢囚禁的坚固石屋,此刻在暴风雨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轰然崩塌。我趴在窗口焦急等待李碎的归来,却只看见在狂风中东倒西歪的树木,隐隐间似乎还有诡异的黑影在林中穿梭。我立刻脑补出森林巨兽之类的怪物。好像还嫌我不够害怕似的,屋子里的灯泡突然砰地一声,熄灭了。我身处黑暗,开始盘算自己的后事。如果石屋塌了,我必死无疑,到时李碎会怎么处理我的尸体?恐怕连埋都懒得埋,皱皱眉,然后头也不回潇洒离去。李碎自然不可能只有幽林一处居所,换个地方住便是。不过是死了一个我,对他的生活没有半点影响。只是可怜了爸妈,辛苦养大的女儿,死了连个全尸都捞不着。我悲从中来,把脑袋蒙进被子里,感叹自己命苦,早知道结局是这样,当初应该想干嘛就干嘛的,还加什么班?省什么钱?减什么肥?人这一生何其短暂,不去及时行乐、肆意挥洒的话,谁知道第二天会不会被一个变态绑走囚禁?会不会被一场暴风雨夺走性命?不知道哀怨了多久,忽然听见了开门声。我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虽然房内一片黑,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李碎的身影。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大力甩开身上的被子,然后猛地跳下床,两步并作一步冲上去死死抱住了李碎,在他耳边放声哭喊:“以后早点回来啊混蛋!”在暴风雨面前,李碎居然成为了我唯一依靠的对象。明明是他让我遭遇了这一切,此时我却只能选择依赖他。李碎一声不吭,任由我挂在他身上,直到我哭累了,慢慢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些什么。我居然在冲一个变态发脾气,他不是我家人,不是我恋人,不是随随便便什么路人,而是一个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条人命的冷血杀手。只要李碎动动手指,我随时可能停止呼吸,成为他手下无数尸体中的其中一具。而我现在,竟然在没脸没皮地抱着他。发完脾气后,我还是我,那个怕死的我。并没有因此变得坚强果敢大无畏,而是陷入深深的后怕。因为两人贴得太紧,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气氛一时间变得很尴尬,我小心翼翼地松开手,暗自发誓再也不会手贱。“灯泡坏了?”李先生终于开了尊口。我老老实实点头。李碎一番修理后,房间终于恢复了明亮。这时我才发现,李碎浑身上下都被大雨淋湿了,而且他这次带回来的除了那个武器箱,还有几包装满了女性物品的购物袋。明显是为我准备的。虽然我没敢开口提,但他还是看出了我在为换洗衣服烦恼。屋外还在狂风暴雨,我却忽然不那么害怕了。“下午办完事后,我去了趟商场,所以回来迟了一点。”李碎动手解开衣服纽扣,把湿掉的大衣和衬衫脱了下来,露出匀称结实的肌肉,如果没有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应该算是不错的身材。可惜身材再好,也是个变态。我埋头专心地翻起了购物袋。内衣、短裤、外套、裙子、鞋,还有卫生用品,一应俱全,而且都是些我以前舍不得买的名牌。他还挺懂女人心的,这一点倒让我意外。我还注意到,虽然李碎自己被淋个湿透,可他给我买的这些东西却包装完好,一点雨水都没渗进去。本想礼貌地道一声谢谢,不过转念一想,养猪还要买贵一点的饲料呢,这个变态何尝不是把我当成了宠物?我凭什么要对一个囚禁自己的杀手说谢谢?在鸟不拉屎的幽林,穿再贵的牌子,又有什么意义?当然,买都买了,不穿也是损失,反正他欠我的。把新衣服放到柜子里一一挂好,又顺手把李碎换下来的湿衣服洗了。忙完回到床边,发现李碎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被子都没盖好,一大半肉体暴露在外。搞得好像谁愿意看他身子似的?死暴露狂!我扯过被子往他身上盖,他冷不丁睁开眼睛,我以为又会像上次一样掐住我脖子警告我老实点,但他却只是静静地望着我,半响,低声说:“早点睡。”我注意到他声音有点沙哑,整个人状态也是病怏怏的,连忙凑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惊人,应该是因为淋雨发烧了。真是老天有眼。我迅速在屋子里翻找开门的钥匙,然而毫无收获,鬼知道李碎到底把钥匙藏到了什么地方。难道在他身上?我向床上望去,一眼看到李碎赤裸的身体,咳,好像也没地方可藏了。下一秒,我惊喜地发现李碎的手机竟然就放在枕头边,我立即放弃寻找钥匙,飞扑过去拿起手机,心脏扑通扑通狂跳。谁知这部手机竟然是改造过的,用一种我根本看不懂的技术严密加锁,别说报不了警了,连屏幕我都按不亮,好似一块废物砖头。

真不愧是一位职业杀手的手机。

我怨气十足,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李碎由发烧引起肺炎,再由肺炎引起死亡。快死快死,赶紧死。不过,李碎死后,就算我顺利找到钥匙逃出了石屋,可是如何穿过幽林?这间屋子里仅有的两样通讯设备,一个严密加锁,一个联不了网,我根本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那么多资深专业的户外探险家面对幽林都是有去无回,何况区区一个我?想穿越幽林,势必要耗费很长时间的线路探索,这需要充足的食物供给,目前所有食物都是李碎定期从外面带回来的,像是计算好一般,份量最多只够吃一周,一周后我该怎么办?吃李碎的尸体吗?经历了一番生与死的心理挣扎,最终,我将手机放了回去,然后转身倒水,从床头抽屉里翻出感冒药,说:“起来吃药了。”李碎躺在床上不动,看向我的眼神充满迷惑。怎么?还要我喂?我不情不愿地坐近他,把水和药片递到他嘴边,哄儿子般柔声细语道:“不苦的,直接咽下去就好。”然后这位杀手先生,至今为止第一次,冲我弯起了嘴角。就像走失了很久,第一次被大人关心的孩子。第四章后来我才知道,即使李碎发着严重高烧,仍然保持着高度警惕。作为职业杀手,怎么可能被区区感冒击垮。那晚我翻找钥匙和手机的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只要我胆敢做出实际逃跑行为,他会迅速像上次一样狠狠钳制住我。幸好我最终选择了给他喂药,才遏止了他的杀意。这人心机之深,简直让我脊背发凉。换上李碎买的衣服后,我决定收回“他还挺懂女人心的”这句话。每一件,每一件衣服都是最小号。这人是不是对我的身材有什么误解?还是在暗示我该减肥了?穿着紧紧裹在身上的裙子,我怨念地瞪向正在扔飞镖的李碎,他抬眼看我,我连忙转换表情冲他嫣然一笑。无论如何,先把这位大爷讨好了再说。虽然我发自肺腑地不想搭理他,但跟他套近乎好像是我目前唯一能逃出去的办法了。我决定赌一把,只要李碎还没坏到灭绝人性的地步,通过日积月累的相处,像慈母一般对他关心呵护,相信我一定可以慢慢融化他的心,有朝一日自觉主动地带我离开幽林。而且据我多年的观影经验判断,影视剧中的很多变态其实都是由于童年缺爱造成的。试想一下,童年缺爱的杀手,长期独居在幽林深处,除了客户和目标,不跟任何人类接触,虽然外表看上去阴冷森然,其实内心一定有着深深的孤独。李碎一看就是没爹疼没妈爱的孩子,毕竟做杀手的人,能有什么美好童年,我喂他一颗感冒药就感动成傻子了。所以,这几日我绞尽脑汁地对李碎嘘寒问暖,煮面时为他多加一个蛋,出门时关照他注意保暖,洗澡时帮他递毛巾,不定时给他泡上一杯柠檬水,半夜起来替他盖被子,等等等,把我能想到的办法全都用了。果然,奏效了。当我又一次试图靠近正在用笔记本查看文件的李碎时,他没有再冷眼瞪过来,而是随手将笔记本推向我。“给我玩吗?”我激动得声音都在抖。李碎点点头。我迅速扔掉手里快被翻烂了的书,欣喜若狂地扑了上去。这么久没能上网,我一度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就算不被李碎杀死,总有一天也会无聊死。那台小小的笔记本简直成了我的救命稻草。我手忙脚乱地滑动着鼠标,果然,电脑真的联不了网,并且干净得可怕,除了一个标题为乱码的加密文件夹,现代人常用的软件一个都没有。但只要有游戏玩,我以后的日子就好熬了。努力寻找了半天,我终于发现了这台电脑里唯一一个游戏。系统自带的——扫雷。那一刻我想砸了这台破笔记本。“不好玩吗?”李碎沉声问。我幽幽地看着他:“不会玩。”李碎坐到我旁边,点开扫雷,以一种我看不懂的方式操控起了鼠标。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我开始犯困,他才停下鼠标,问:“会了吗?”会你妹啊!无论如何,李碎跟我的关系总算是亲近点了。我这些日子的忍辱负重,是值得的。这天李碎又去外面扔飞镖,我马上屁颠颠跟着,站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镖镖必中红心,所以到底还有什么好扔呢?仅仅是因为无聊吗?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后,我灵机一动,提议道:“我们种点菜好不好?”李碎皱了下眉,没懂我的意思。我指着屋前一大片空地:“这里太适合种菜了,你每天干吃粥不腻吗?我煮方便面还想加点小青菜呢,而且白天没事做,种种菜也算打发时间了,总比光秃秃一副棺……咳,一间石屋杵在这儿好看嘛。”而且种上菜就等于有了储备粮,李碎死后我就不用担心没食物了。“你会种菜吗?”李碎怀疑地打量我。“这有什么难!”我不屑一笑。第二天李碎就买了大大小小一堆种子、肥料以及工具回来,还配了一本笑掉我大牙的书——《如何科学种植》。人算不如天算,才铲了几下土我就已经腰酸背痛,开始懊悔自己为什么要吃饱了撑的提议种菜。反倒是李碎,全程耐心,先是花了半天时间把那本《如何科学种植》看完,然后认真规划好每一块种植区域,扛起锄头,像模像样地种起了菜。这人好像无论做什么都是最专业的。穿着白衬衣劳作的杀手,真是别有一番趣味。“不要偷懒。”李碎淡淡地扫了我一眼。我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只得老老实实撒起了种子。有一瞬,我好像忘了他是杀手,忘了我是人质,忘了我们正身处幽林,以为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对老朋友,闲时约在一起种种菜。果然,劳动使人虚脱。连续几天后,我终于累得直不起腰,严重到瘫在床上无法动弹的地步。这就是平时不锻炼的后果。话说回来,如果我从小就勤加锻炼、积极健身,当初在废弃公园也不至于轻而易举就被李碎抓住,说不定加把劲就能跑出去了。再一次陷入懊恼。李碎洗完澡走出来,浴袍半解,露出大片腹肌,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到床边,俯身问我:“腰还疼吗?”我嗯了一声,趴在床上宛如尸体。他放下毛巾,忽然凑近我,一只手缓缓抚上我的腰,我条件发射想躲开,结果因为腰部的拉扯导致疼痛加剧,差点呻吟出声,还好我死死咬住了下唇,不至于让气氛陷入微妙的暧昧。李碎的手掌仍然停留在我腰间,他离我更近了,低声说:“不要动,我给你按摩一会儿,可以减轻疼痛。”“不用了不用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虽说我发誓要讨好他,但跟他进行身体接触还是一万个不乐意。李碎压根就不把我的抗拒放在眼里,指腹在我腰上开始一下一下地揉捏,动作时轻时重,轻的时候很痒,重的时候又很痛,温热的掌心在我腰间缓慢游走。在他又一次用力时,我再也克制不住,吃痛地哼出了声。不是强暴,胜似强暴。所以我最怕按摩了。那是非常漫长的半小时,李碎终于停下了动作,很自然地在我身边躺下,我从没觉得这张床这么小过,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明天应该就会好一点了。”我把整张脸深深地埋在枕头里,不敢面对他。虽然过程很窘,但李碎愿意教我扫雷、陪我种菜、给我按摩,是否说明他已经对我敞开一点点心扉了呢?逃出幽林,指日可待。那之后李碎又强迫性地为我按了几次摩,手法一次比一次专业,每天晚上临睡前欺身过来给我按摩仿佛已经成了固定节目。起初我还会坚贞不屈地拒绝,但并没什么用,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他总能轻轻松松把我压制住。很想建议李碎放弃杀手这个行业老老实实开间按摩店,说不定能闯出一番新事业,又怕被他当场掐死。在他又一次伸手触碰我的腰时,我一个侧身麻利躲过,离他八丈远,努力向他展示腰部的灵活:“已经完全不痛了,真的不用再按了。”李碎眉目一冷,表情森然:“你好像很不喜欢我碰你?”我心下一惊,生怕惹怒了这位爷,随手赏我一粒枪子,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挺喜欢的。”李碎直勾勾盯着我,低声道:“那就离我近点。”我怕极了他的眼神,不敢不从,只得挪回他旁边。他表情变得柔和,身体缓缓靠近我,双手以一种拥抱的姿势抚上我的腰,温柔地上下游走,低沉的嗓音飘进我的耳朵里:“真的不痛了?”……这是在演什么言情剧吗?怎么忽然就这么暧昧了?他该不会把我那句“挺喜欢的”当真了吧?大哥,能不能搞清楚状况,现在你是杀手,我是人质,你手里一大堆武器,把我囚禁在这个荒郊野外,就算你让我吃屎,我也不敢提半分意见好吗?我口中的“挺喜欢的”,其实是“去你妈的”啊!虽然我要的就是让他当真,可……他有点太当真了。李碎显然把我这些日子的讨好理解成了男女之情,我算准了他童年缺爱,却忘了他现在是个有生理需求的成年男子。“嗯嗯一点都不痛了!睡了晚安!”我脱离他的怀抱飞速钻进被窝,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生怕他扑过来。李碎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再碰我。我躲在被窝里,欲哭无泪。好像,有点玩大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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